新近解封的法庭文件显示，美国政府在命令Facebook、WhatsApp或任何科技公司帮助情报机构秘密监视用户时，并不需要知道他们的监控目标是谁，也不需要出示合理的理由。
多年来，美国联邦政府机构一直在利用一项有着35年历史的美国监控法律，秘密追踪一些WhatsApp用户，但不用解释个中原因，也不用知道他们监控的目标人物是谁。
在俄亥俄州，一份刚刚解封的搜查令显示，2021年11月，美国缉毒局的调查人员要求WhatsApp这家Facebook旗下的信息公司追踪位于中国大陆和中国澳门的7名用户。该搜查令显示WhatsApp中文版，美国缉毒局并不知道任何目标人物的身份，但向WhatsApp提供了这些目标监控用户的IP地址和通讯号码，以及他们会何时和如何使用这个应用程序的相关信息。这种监控是使用一种被称为笔式记录器（pen register）的技术，并基于1986年的《笔式记录器法案》开展的，并不要求提供任何信息内容，不过WhatsApp反正也无法提供这类信息内容，因为它是端到端加密的。
正如《福布斯》此前报道的那样，至少在过去两年里，美国执法部门曾多次命令WhatsApp和其他科技公司安装这些笔式记录器，但都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与之前那些案例一样，美国政府在下令追踪该应用程序的中国用户的同时，表示司法部只需提供三个“要素”，就可以证明此举的合理性。这三个要素包括：提出申请的律师或执法人员的身份；提出申请的机构的身份；以及申请人出具的证明，证明“可能获得的信息与该机构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有关。”
政府在最新的搜查令中写道：“除了上述三个要素外，联邦法律并不要求授权安装和使用笔式记录器、诱捕和追踪装置的命令申请必须说明任何事实。”
这一最新案件表明，美国不明原因的监听活动覆盖全球，远远超出WhatsApp国内用户和邻国用户的范围，并波及到政府不知道身份的外国目标。根据《福布斯》发掘的另一份搜查令显示WhatsApp网页版，此前在俄亥俄州的一起案件中，又有7名WhatsApp用户成为被监听目标，其中3名在美国，4名在墨西哥。对于这一批被监听的用户，美国政府要么知道其化名，要么知道其真实姓名。
中国售出的阿片类药物
由于搜查令中的中国用户的WhatsApp号码未经编辑就被公布，《福布斯》得以发现一些迹象，表明美国缉毒局试图对那些通过网络和加密应用程序出售阿片类药物的中国个人和实体进行监视。该搜查令显示，在2020年的一篇博文评论中，有一个号码被列为提供药品运输服务的联系人WhatsApp登录，并提供了一封似乎包含一家中国公司网络域名的电子邮件。（由于该案件没有提出任何指控，因此《福布斯》不会披露被缉毒局调查的实体名称。在本文发表时，俄亥俄州司法部尚未发表评论。）
搜查令中还包括另一个出现在一个Facebook页面上的号码，该Facebook页面显示，一家公司正在出售化学药品，并承诺这些化学药品是供“研究”使用的。该页面上的图片显示了装有各种粉末的玻璃纸袋，并指向Telegram和Wickr号码，以及WhatsApp联系人，承诺他们可以提供高纯度化学物质，如精神活性药物苯二氮平，其中包括地西泮（以其品牌名称安定（Valium）闻名）和阿普唑仑（也以其品牌名称Xanax闻名）。其中一个号码还被发布在一个名为“化学制品黑暗研究论坛”的Facebook群组里，该群组的用户主要在此讨论如何获得各种化学物质，包括许多人想要的苯二氮卓类精神药物。
尽管美国缉毒局可能是在合法地利用《笔式记录器法案》来追踪助长美国阿片类药物危机的中国化学品供应商，但人们仍然对缺乏“可能原因”的解释感到担忧。然而，尽管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等组织早在几十年前就对该法案提出了不满，但国会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解决该法案中更有争议的问题。也就是说，美国政府机构无需向法官或公众提供任何理由，就可以继续监控一家在全世界被广泛使用的即时通讯应用的用户。
译 Vivian 校 李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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